经历过低落的时期,才更明白走出阴影的意义。
上周末和朋友栗子去看是枝裕和的《小偷家族》,刚开场二十分钟就听见身边传来啜泣声。
散场后,眼睛红红的栗子说,看到电影里一家人,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。栗子的讲述让我错愕不已,身为企业高管的她,身上穿的衣服,用的化妆品,首饰和包,都是我还没认全的时尚圈大牌,在我眼中,栗子至少来自中产家庭。然而栗子告诉我,在她十几岁的时候每个月还要走几公里的路去上学,没有公交车,只有双脚。
我问栗子,你痛恨贫穷吗。栗子说,不,我感谢它。
01
感谢贫穷,是在感谢什么?
栗子的故事让我想到上个月的一则新闻,河北一位女孩以707的高分被北京大学中文系录取,本是一件寒门出才女的喜事,却因为女孩曾经的一篇作文而引起争议。
女孩曾在作文中写过,感谢贫穷,“尽管它狭窄了我的视野,刺伤了我的自尊,甚至间接带走了至亲的生命”。
作文引起网友们呼啸而来的批判,各路意见领袖纷纷表示女孩此番言论不正确。有人评论,你应该感谢的是自己,而不是贫穷。还有人评论,那么贫穷还学文科,又不挣钱,图什么?
没有人注意到,在引文的上一段女孩写的是,“幸福不是因为生活是完美的,而在于你能忽略那些不完美,并尽力珍惜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美好和阳光”。尽管女孩后来试图通过记者澄清误解,但微博上断章取义的网民早已忘却这件事,投入到对下一个热点的批判中。
02
我们感谢贫穷,是因为贫穷中有最纯粹的温情
我们感谢贫穷,是因为贫穷可以让我们看见生活中真正珍贵的东西。
在北大女孩的作文中,贫穷使她体验到热乎乎的鸡蛋,广阔的麦田,可口的桑葚,还有最重要的,与家人在一起时点点滴滴的幸福。虽然没有大城市的孩子们一样充满玩具,零花钱的童年,但她也有城市孩子们没有的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。虽然贫穷,但在日后与城市同龄人们的交往中,她不至于自卑。
虽然贫穷,但是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。前几天,上海淮海路边一位孤零零的老奶奶卖花的场景让许多路人驻足,后来才知道,老奶奶卖花并不是为了赚钱,仅仅是因为孩子们都不在家,一个人缺少陪伴。到街上卖花,至少能和人说说话。
虽然贫穷,但亲情从不缺席。
电影《小偷家族》的精神内核也是如此。在电影中,六口之家蜗居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,每天一起吃饭,一起看烟花。虽然每个家庭成员都曾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,但彼此之间互相尊重,互相关爱,互相保守对方的秘密,也互相袒露自己的过去。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令人羡慕,因为他们之间是最纯粹的亲情。
电影在内地上映时,海报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:我们什么都没有,只有爱。
但电影中也有残酷的一面,只会偷窃的父亲无法给孩子正确的价值观,只能让下一代继续在商店里偷窃。最终小男孩的一次偷窃失败,引起警察关注,间接造成了家庭破裂。
03
我们厌恶贫穷,因为贫穷会滋长罪恶
今天刷微博,看到一条消息相当心痛。
几年前,一位辍学在自家鱼摊帮忙的少年曾在社交网络爆红,因为犀利的眼神和娴熟的手法而被称为“杀鱼弟”。就在8月3日,17岁的杀鱼弟因为与家人争执,一气之下服了百草枯。
这才知道,当年引起关注后,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杀鱼弟曾经重新回到学校念书,但后来还是被父亲强行拉回来卖鱼。据说,这位父亲还经常家暴孩子,这也是造成悲剧的原因之一。
贫穷从来不意味着成功,考上北大的毕竟是少数,更常见的情形是因为贫穷而被剥夺教育的权利,因为贫穷而无端忍受来自家庭的伤害。
贫穷有不好的一面,它给人堕落的条件和理由。但我们感谢贫穷,从来不是粉饰贫穷的弊端,而是在体会过贫穷之后,再也不愿意让贫穷继续,贫穷给我们改变的决心。
04
我们依然感谢贫穷,因为贫穷使我们获得向上的力量
朋友栗子问我,记不记得去年年末,一张留守儿童的图片在微博刷屏了。
当然记得,那位男孩在寒冬中步行一小时,赶到学校时头发都结了冰。受到关注后,小男孩还被邀请到人民公安大学参观,因为他的梦想就是“当警察,报效国家”。
栗子说,在她小时候,冬天赶到学校后,帽子上会结一层霜。耳朵则会被完全冻住,要坐一会才能解冻。
越长大,就越想离开那样的环境,而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,实现这件事的办法只有一个,那就是拼命学习。
逐步考上了市里最好的中学,省里最好的大学,还选了一个看起来更赚钱的专业,栗子逐渐让梦想变成了现实。
怪不得当初做会计时,一群人一起报的ACCA,大部分人都没能坚持去高顿上课和复习,只有栗子一鼓作气,在两年里拿下了全科通过。五年后,我已经离开那家公司,转了行,当初的许多同事仍在财务部里贴发票,只有栗子,悄然变成了栗总。
栗子说,我感谢贫穷,是因为感谢自己,感谢在艰苦的环境中自己并没有选择认命。
愿贫穷成为你的力量,而不是阴影。还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学ACCA,小测一下就知道了,戳:ACCA学前评估